【冰九】今天你要到钱了吗？（二十）
九妹：磨刀霍霍向猪——
冰哥：说遗言的方式简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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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洛冰河是在一片热气腾腾的香气中缓缓睁眼的。
他独自过活了这么多年，无论是清静峰四处漏风的柴房，还是那黑暗汹涌的奢华魔殿，人世间的气味有千百种，他头一次在这样的味道中睁开一点眼却觉得熟悉。白色的蒸汽远远的在小桌前逸散，遮的那白雾之后的人也只剩下一个隐约模糊的影，洛冰河他看不清。
但又觉得这个场景和味道，上辈子上上辈子就尝过几遭似的，熟悉的让洛冰河觉得头脑中纷纷扰扰的思绪在一瞬间被搅浑了一般，于是他便皱了皱眉。
“爹爹你醒啦！”
沈九欢欢喜喜地端起一只洛冰河惯用的瓷碗，包裹着一团冬日里暖和的热气。见洛冰河皱着眉头瞧他，便迅速地拿捏起筷子夹起了碗中的一只白色的饺子，极为细心的吹温了之后再递至洛冰河的唇前。
“我一大早的起来就为爹爹包了许多——”
洛冰河轻轻地咬了一口，温暖的汤汁在齿间如同呼吸一般逸散。
“——百宝荟萃！”
？？？？？？？！
下咽的瞬间，饺子的味道如同化作了世间最凄厉的剧毒，入口即化地融入了洛冰河的四肢百骸。
洛冰河瞪大了眼，就在电光石火的刹那，他终于记起了这好似几辈子前就尝过的味道。
那大概，就是死亡吧。
“……小九……我素来…待你不薄……”洛冰河扶着心口，几欲呕出一股泛黑的鲜血，“……可你究竟喂了我什么东西！”
“是…是百宝荟萃啊。”
沈九不解地眨眨眼，说着便放下了碗当着洛冰河的面掰起手指头给他算着看。
“爹爹你不是最爱吃烧鸡么，于是我便切了同你最爱的糖葫芦放在一起做成了馅，可爹爹你又患了风寒，我便将食材搁在药汤里腌制了半个时辰再包进了面皮里。”
洛冰河：“……”
糖葫芦那么硬你还能切的那么碎真是难为你了啊可是只有三种材料不应当叫做百宝吧而且最爱吃糖葫芦的难道不是你么我何时像小孩子一样喜欢吃过那样甜腻的东西了？
洛冰河心里苦，不知当讲不当讲。
“可不过三种食材又怎能叫做百宝荟萃，于是我又在腌制后的馅料里添了少许的柿饼丁雪梨丁香菇丁腊肉丁，最后用冰糖化了水和面，最后捏作了你眼前这碗千辛万苦的百宝荟萃饺。”
洛冰河：“……”
这哪里是百宝荟萃明明是百毒齐放啊小九你自己难道就没尝过么吃了简直立地成佛啊小九！
洛冰河心里苦，眼泪流不出。
“这么好的东西小九一口都没舍得尝就送来给爹爹吃了。”
沈九按着洛冰河的腿伸过了一张带着笑的脸，身后几乎要长出一条摇来摇去的小尾巴。他俯在洛冰河的面前时声音不自觉的又轻又软，脑袋也跟着晃来晃去。
“爹爹要不要奖励小九啊？”
奖励还谈不上，也就刚刚平息了想揍死你的想法吧。
洛冰河云淡风轻，面上一点也瞧不出心中复杂的斗争，他一如既往地摸摸沈九毛茸茸的脑袋，手指亲昵似的碰了碰对方扬起的下巴。
“那就奖励你把自己包的饺子吃掉吧。”
……
沈九卒，全文终。
……
由于洛冰河的风寒未愈，身体不适所带来的特有的困让他在午后掩着一点被子昏昏沉沉的睡了许久。而沈九正在后院里开垦刨土，企图将包了一个清晨的饺子含泪泣血地埋葬在大地里。
生了两个炭盆的室内晦暗的有些暖，安静的衬着洛冰河格外沉稳的呼吸。
沈清秋挥了挥衣袖显出了身形。
他第一次见到洛冰河睡着时的模样。
毕竟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在潮湿阴冷的地牢里偶尔从下至上的打量着的，曾经他不屑看，后来他不想看。
男人的面颊微微有些泛红，唇面因为风寒却是有些干燥的，白皙的颈部掩在被褥下，平生的生出了一点脆弱的意思。
这个人曾几乎毁灭了他。
沈清秋站在洛冰河的床前，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在一瞬间涌进了自己伸出的指尖。
他轻轻地碰上了对方的眼睫。
沈清秋犹豫着似乎在思考，他的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把如同利剑般的折扇，只要他愿意——
这个人就可以死的无声无息。
炭盆里的火烧的很旺，灰黑色的炭石在盆中明明暗暗。不知过去了多久，沈清秋终于从袖口里掉出了一枚青色的竹叶，他不动声色的卷了卷便插进了洛冰河的耳朵里。
但又觉得不够，不行，不解恨。
便又伸出手堪堪地将洛冰河散在枕上的长发编成了两条温婉的辫子。
陷在昏睡中的洛冰河一直皱着眉头，不知在做着一个什么样的梦。他的睫毛在沈清秋的注视下微微颤动，就在快要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沈清秋便再次隐去了身形。
而也就在这一瞬间，沈九便捏着一只草编的蚂蚱推开了门。
洛冰河喘息着坐起了身，昏睡的感觉十分不好，他抹去了额上生出的虚汗，低头的一刹那，便瞧见了胸口的辫子。
红绳绑了发尾，有点秀气。
耳朵里还痒痒地掉出了一片竹叶，洛冰河捡起来平静地看，而房内只有一只可怜无助老造反的沈九逐渐走来。
所以，真相，显而，易见。
殊不知灾难即将而来的沈九还在乖乖地自己和自己快乐的玩耍，他见着洛冰河喘气喘的有些许急，便微微扬起一点声调问询道。
“怎么了爹爹？”
而洛冰河只是伸手松了松有些潮湿的衣襟，随后将那枚竹叶搁在了小桌上，他冲着不远处的沈九淡淡地笑，和蔼又神秘。
“过来吧，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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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咬了一口小九包的百宝荟萃。
小九星星眼：“好吃么好吃么？”
沈清秋僵硬着身体许久都没有下咽。
“想我死直接点，为什么要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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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正常更文啦ʘᴗ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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